無聲的戰(zhàn)疫:你看不見的156萬素人

文/北喬

編輯/大風

大Sao走出家門,街上有一種清冽的寒氣。今天是元宵節(jié),安徽阜陽市的這個小鎮(zhèn)已經(jīng)風聲鶴唳,街道上唯一一個騎自行車的行人忍不住回頭看他。

“現(xiàn)在我們這個街上是特別的清凈,安靜,寂靜?!贝骃ao舉著手機拍攝,他戴著口罩,只露出濃密的一字眉和那副粉絲熟悉的黑框眼鏡。他是趣頭條上的土味吃播作者,在全網(wǎng)各平臺已有500萬粉絲。

腳底傳來摩擦地面的聲音,路邊的小餐館、饃店大門緊閉,似乎好久沒有打開過了。

大Sao走出街頭為特殊的粉絲購買食材

從除夕那天開始,一種新型冠狀病毒肆虐了武漢,病毒被證實存在人傳人,此時,已有500萬人從武漢流向了各個城市,甚至走出國境。

安徽阜陽距離武漢只有350公里,但時間在人們漫長的居家隔離中走到了元宵節(jié)這天,阜陽市已經(jīng)有了118例確診病例,而市里的定點隔離醫(yī)院距離這個小鎮(zhèn)只有十來公里。

大Sao一直沒有出過家門,今天他必須出來買一些食材——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粉絲做一頓雞腿。就在2月7日凌晨2點多,這個平民英雄在病床上離去,萬眾矚目,億萬人為他祈禱。

清晨,開啟抗疫的一天

大Sao仍是一個素人,除了每天做吃播視頻,他是一個空調(diào)裝修工,一個普通的小鎮(zhèn)青年。在三四五線城市普通人聚集的趣頭條上,和他一樣的三四五線的普通勞動者一樣,都與這場戰(zhàn)疫密切關聯(lián),但不會被鎂光燈照到。

正月初八清晨,醫(yī)藥公司銷售員瓜瓜騎著電動車行駛在懷化市區(qū)無人的街區(qū),他即將抵達公司倉庫,和二十多個同事開始這個城市醫(yī)療物資的輸送。

測量體溫,用快速洗手液洗手,消毒,查看當天客戶的貨品配送計劃,打印出貨單,然后去倉庫提貨,配送到市縣各醫(yī)院和村鎮(zhèn)衛(wèi)生室。瓜瓜的“戰(zhàn)車”并無儀式感,只是一輛銀色的面包車,他和同事開始搬運醫(yī)療物資,直到將有車廂全部塞滿。

瓜瓜中等個兒,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和所有還未完全油膩的中年一樣愛開玩笑,平時喜歡打英雄聯(lián)盟,沒事拍拍小視頻發(fā)在趣頭條平臺社區(qū)。

這一天,一批醫(yī)療物資要從湖南省會長沙的藥廠運回懷化,瓜瓜的工作是押車。車輛行駛在高速路上,穿過一個個檢查站,一路出示通行證才能通過。

幾箱藥品、防護服和醫(yī)用口罩要送往懷化市肺炎收治定點醫(yī)院,他去登記領取了一套簡易的防護服和護目鏡。簡易的防護服不會像醫(yī)用防護服那樣厚實不透氣,他知道那種的感覺,如同鉆進了一個密封的防水袋。

瓜瓜的同事正在搬運貨物

面包車穿過無人的街道,進入醫(yī)院大門。瓜瓜聯(lián)絡醫(yī)院藥房管理部門,被告知要穿過住院部,抵達里面內(nèi)的藥房倉庫。

元宵節(jié)前夜,全國確診案例已經(jīng)達到31774人,每天新增三千多個確診病例,醫(yī)院成為海鮮市場之后最危險的病源地。瓜瓜抱著一箱藥品穿過長長的走廊,路過護士站,看到一位穿著厚厚防護服的小護士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天早上七點多,在江蘇省鹽城市建湖縣,吃完早飯的65歲老人揚人弋告訴老伴,“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八點鐘,他準時到社區(qū)報到了。

揚人弋還記得17年前,SARS肆虐,北京是重災區(qū),而他的兒子就在北京郵電大學上學。在那個人人惶恐的時期,他作為供銷社下屬單位的黨支部書記,帶領同事在建湖縣路口檢查行人車輛。

那時是真的害怕,因為還有兒子需要供養(yǎng)。如今兒子已經(jīng)長大,不用再怕了,但孩子和老伴都會擔心他虛弱的肝。一年前,一場手術切掉了他1/8的肝,現(xiàn)在還時時疼痛。小區(qū)里開始一天三次廣播,發(fā)放出入證,告訴居民不要聚餐,注意戴口罩,勤洗手,他知道疫情嚴重了,打算用7/8的肝再來做一點事情。

小區(qū)門口的檢查點 圖源網(wǎng)絡

揚人弋和另一位中年志愿者分在一組,開始做居民防疫信息登記。他們一家家敲門,爬樓,再敲門,看家中是否有人,是否有武漢回來的,是否在未來幾日有出行計劃。

錦湖小區(qū)是一個安置小區(qū),里面既有回遷的本地居民,又有購置房產(chǎn)的外來戶籍人口,居民中也有外出打工者。居委會給揚人弋一天發(fā)兩個口罩,這是他的裝備。但揚人弋和另一位老人商量,咱們敲門不入戶,開門后離居民遠一點。“我們不擔心別人,別人還擔心咱們呢!”

一頓雞腿、幾分錢金幣

大Sao第一次走出家門,淡淡的擔心在踏出家門那一刻已經(jīng)消散,這如同一個有儀式感的征程。

他來到一家超市,肉已經(jīng)賣完了,他步行到小鎮(zhèn)的另一家超市,終于買到了雞腿。

那條微博被很多人轉(zhuǎn)給他?!敖裉煊质敲β档囊惶欤颊叨嗔诵那殡y免有些急躁,感謝每個患者對我的體諒,中午按摩之后舒服多了,感覺困擾多日的頸椎病終于要滾蛋了,武漢的秋天自有一種不熱不冷的溫柔。”

這還是2019年10月12日,兩個多月后的12月31日,這位吹哨“防護預警”,“華南水果海鮮市場確診了7例SARS。在武漢市中心醫(yī)院后湖院區(qū)急診科隔離”,之后他和其他3名醫(yī)生被警方找去簽了訓誡書。

2月7日,盡忠職守的醫(yī)生因感染新型冠狀病毒引發(fā)的肺炎離開了人世,這條微博被網(wǎng)友翻出來了,微博中還有一句話,“這天晚上吃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雞腿,但感覺還是沒有徐大Sao做的香啊?!?/p>

他們給大Sao留言,“大Sao,給他做一頓雞腿吧!”

大Sao微博 圖源網(wǎng)絡

“買到雞腿,我一定會的?!贝骃ao回復。34歲,大Sao想,跟我差不多的年齡。醫(yī)生的孩子5歲,跟自己的兒子小肥羊差不多大,但第二個孩子還未出生,即將在6月分娩,但再也看不到第一個說出病毒真相的父親了。

在這個特殊的元宵節(jié),這種外形似皇冠的新型病毒并沒有因為醫(yī)生的預警而被絞殺在搖籃——病毒勝利了,它感染了全國數(shù)萬人,發(fā)熱、咳嗽、呼吸困難,上千人因此喪命。

大Sao只是一名普通的空調(diào)裝修工,如今也是,他在夏天的酷暑爬在樓頂和窗外,安裝空調(diào)、維修空調(diào),他自己也感覺,這是一個辛勞指數(shù)排在前列的職業(yè)。

大Sao喜歡倒騰吃的,他用工地上常用的那種不銹鋼大飯缽吃飯,有時做的湯直接裝在一個臉盆大小的盆里,端起來就喝?!敖裉斐灶D好的”,這是他的口頭禪,吃的時候,他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鏡,砸吧著嘴說,“真香!”

他把自己做飯的視頻發(fā)在網(wǎng)上,招來了兩三百萬粉絲,成了一個土味吃播的知名播主,這一天,他感到沉重、榮幸、敬畏——這位偉大的醫(yī)生是他的粉絲。

“兄弟,今天做一頓你最愛吃的炸雞腿,一路走好,同時致敬每一位醫(yī)護人員?!按骃ao要將這期視頻的收入全部捐給這位平民英雄的家人,這筆錢可能只有上千元,但就如同粉絲們所要求的炸雞腿一樣,指代了災難期那種難以言表的情感。

在新疆庫爾勒,一個叫笑口常開的阿姨(以下簡稱“笑阿姨”)同樣隨手捐出了1千枚“金幣”。這并不是真的金幣,而是趣頭條平臺上用閱讀資訊和用戶簽到等任務獲得的獎勵,每天一兩個小時翻看下來,可以掙到幾千枚,每一萬枚金幣價值1元,一天下來只有幾毛錢。

“我感覺1千金幣沒啥用,我們掙的也不多。”笑阿姨打算在趣頭條“助力武漢”的公益平臺上每天捐些,她抱歉地對平臺工作人員說。“人多力量就大了哈?!惫ぷ魅藛T樂呵地回答,這些金幣就會換成人民幣購置醫(yī)療物資捐贈給災區(qū)。

這個工作人員說了一個有意思的現(xiàn)象,這些普通勞動者捐贈的金幣多的只價值幾塊錢,最多的也只有200多塊,但卻是這個用戶一兩年閱讀資訊積攢下來的。

山西運城一位30歲中年捐贈了一個“看起來好看一點”的金幣數(shù)——666666個;北京的厲害叔捐贈了半年積攢的50萬個金幣;而昆明市周邊一個縣城的嬌捐出了賬戶里積攢的所有金幣——57萬多個。

在崗位上,就是戰(zhàn)斗

在新疆庫爾勒的一棟單身公寓,笑阿姨開始清掃走廊。她快50了,隔離樓層的那八個年輕人跟自己女兒差不多的年齡,都是從外地來上班的,需要在這里隔離14天。

正月初十是上班的第一天,領導給她打了電話。笑阿姨說,在這里工作了四年多,“那肯定是要來啊”。

單身公寓有五層,每層有25個房間,她和另外一個阿姨負責保潔消毒——一人負責兩層樓。三樓是隔離樓,笑阿姨負責。

笑阿姨的職責除了清掃樓道廁所,還包括清理每一個房間的垃圾。留著短發(fā)的笑阿姨笑起來像鄰家大媽般親切,三樓住著的青年人會和她聊天。1997年時,笑阿姨就從河南老家來到了新疆庫爾勒,女兒在這里上學長大,這里就是她的家。

社區(qū)里的工作人員

此時的庫爾勒還沒有出現(xiàn)新型肺炎的確診病例,年前大女兒從烏魯木齊回到了庫爾勒的家中,如今她不能返回工作地,實習的二女兒也在家中,只有笑阿姨已經(jīng)走上了前線。單身公寓的廁所一天要進行三次消毒,保護她的只有一個口罩,兩天更換一個。

明天是元宵節(jié),領導說不讓回家,最好住在這里,笑阿姨同意了。她在食堂打來飯菜,坐在五樓宿舍里吃完,晚上六點多,疫情嚴重的湖北已經(jīng)漆黑一片,但庫爾勒的天空還是蔚藍的,太陽距離山頭還很遙遠,明晃晃照耀著窗臺。

元宵節(jié)這一天,遼寧鞍山電廠的電力值班員舍得仍在和同事們輪流加班。這家電廠除了發(fā)電外,還負責著鞍山市的供暖,因而在春節(jié)期間,無論是否有疫情,舍得都要和同事們留在控制室里。

正月初十的鞍山出現(xiàn)了第一例新型肺炎的確診病例,疫情防護變得緊張。早上7點,舍得來到廠里,換上藍色工服套裝和帽子,檢測體溫,進入控制室,清潔儀器設備的臺面,并用酒精擦拭日常接觸的鍵盤、鼠標和儀器。

一天的工作是巡視檢查電廠設備,監(jiān)測溫度、震動等指標,兩輪檢查之后,一切正常。午飯通知不能再到食堂就餐,一個同事去食堂買來盒飯,大家在控制室內(nèi)吃完,之后又是設備巡查,下午增加了消毒環(huán)節(jié),一直到晚上五點多,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了。

舍得所在電力公司的同事們

舍得開車回家。街道上的藥店還開著。在夜幕降臨后,路上的車輛更少了,“堵車的問題解決了?!鄙岬眯南?,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前方的車輛減速停下來,是紅燈,車輛靠近,這是城市陌生人少有的親密接觸。

舍得在回家的路上

車輛越過沒有行人的人行道,“郭明義”的墻體廣告牌講述的是上一個年代礦工的故事,而眼下,東北鋼鐵礦場的工人們能否對抗最大的敵人——病毒。

夜?jié)u深,河南平頂山市郟縣第一人民醫(yī)院的財會專員柒哥還不能下班,醫(yī)院走廊沒有幾個病人了,只能聽到偶爾噠噠的腳步聲。

這是縣城里唯一一所大型醫(yī)院,也是新型肺炎的定點醫(yī)院。幾天前,醫(yī)院送來了兩名疑似病人,在這個60萬的小縣城里,大多數(shù)人都到到周邊大城市打工,逢年過節(jié),外地務工人員都返回了。最近一周,兩個疑似肺炎的返鄉(xiāng)人員密切接觸了二十多個人,如今都在醫(yī)院隔離。

我們后退,誰來救他們

在郟縣這所縣級醫(yī)院,正常情況下每天有1500人次的病人前來就診,他們經(jīng)過詢診、掛號、診療,第四步終將進入柒哥的窗口,那就是報銷核算和憑證打印。

“醫(yī)院才是最大的傳染源,所以沒事少來。”柒哥也是趣頭條社區(qū)的一個作者,日常喜歡制作生活小常識、唱歌類的小視頻發(fā)在社區(qū),疫情期間已沒有太多時間來發(fā)布視頻了,但他還是在作者群里留言。

醫(yī)院緊急將工作人員劃分為兩類,接觸病人和不接觸病人的,不接觸病人的開始獨立辦公,柒哥屬于接觸的那一類。

早上7點45分,柒哥到達醫(yī)院,開始準備一天要用的票據(jù)、現(xiàn)金,然后對工作區(qū)進行清潔消毒。對于醫(yī)院工作人員來說,頭等大事是自我保護,避免感染,為此醫(yī)護人員的作息調(diào)整為24小時,然后居家2天隔離,無發(fā)燒癥狀后繼續(xù)上班。

柒哥用七步洗手法洗手,帶著口罩開始一天的工作。他的愛人是這個醫(yī)院呼吸科的護士,在疫情期間,避免交叉感染,兩人都不會見面。

醫(yī)護人員忙著和病毒作戰(zhàn)

白天的發(fā)熱病人已經(jīng)完成就診或住院,晚上只有醫(yī)護人員走來走去,醫(yī)院的走廊很靜。在沒有新的病人時,柒哥也會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呼吸科的妻子比自己更累,她們科室輪職當班的只有兩三個護士,給病人測量體溫、注射、送藥、監(jiān)測生理癥狀,24小時不間斷穿梭,憋悶在防護衣里。早晨七點,他和妻子回到家,二人無言,妻子只是默默的脫下外衣放在陽臺,消毒,洗澡,然后默默躺在床上,太累了。

柒哥曾經(jīng)是個軍人,他跟妻子聊過,如果兩人真的被感染了怎么辦。柒哥對妻子說,“我們做的就是這行,如果我們往后退的話,那誰還來救他們?”

元宵節(jié)前后,確診病例越來越多。河北保定易縣村莊里有年前從疫區(qū)回來的打工者,但老人們并不關心,在家悶久了,她們像往常一樣聚在村口。

“我們年紀大了,不怕死?!彼齻儗Πご逖膊榈目h事業(yè)單位職工朵姐說。

從春節(jié)到元宵節(jié),朵姐都會和同事輪流每天到縣城周邊的村莊巡查,偶爾也會碰到這樣一群不戴口罩的老太太?!澳銈兪悄挲g大了,你們還有兒子孫子呢!”她大聲招呼老人們快點散開。老人們似乎聽懂了,蹣跚著往家走,“是哦,還有孫子呢!”

敬平民英雄們

晚上8點,朵姐在燈火闌珊中回家,在相鄰縣里負責防疫工作的丈夫還沒回家。他們時常會相互提醒,“別忘了戴口罩?。 痹谧罘潘傻臅r候,朵姐會翻翻趣頭條上做美食的視頻,也會隨手將金幣捐給“助力武漢”公益平臺。她在用戶聚集的群中解釋,最近金幣銳減,因為沒有時間做任務了。

江蘇大爺揚人弋喜歡在趣頭條上看離退休職工待遇和勞資的信息。他退休的供銷社曾經(jīng)是事業(yè)單位,后改制后變?yōu)槠髽I(yè),同在一個單位,事業(yè)單位編制和企業(yè)編制員工退休金差額很大,相同學歷、年齡不同酬勞,揚大爺在趣頭條不斷搜索這方面的信息,這方面的信息也會源源不斷地被推送給他,如今他已經(jīng)成為這方面的“專家”。

這一天奮戰(zhàn)下來,揚人弋完成100多戶居民登記,晚上回到家高興地告訴老伴,這一百多戶居民沒有從疫區(qū)回來的,沒啥風險。笑阿姨也更放心了,這八個從外省來的孩子沒有一個發(fā)燒的;兩天后,柒哥醫(yī)院里一名新型肺炎的疑似患者也出院了。

村口的防疫檢查點

舍得制作了一條支援武漢的視頻,發(fā)布在趣頭條的社區(qū)。一年下來,每條視頻點擊量都能達到幾千的瀏覽量,但單條收入只有十幾塊錢。他必須繼續(xù)制作,東北經(jīng)濟不好,普通崗位月收入就三四千,“孩子學體育,現(xiàn)在還掙不到多少錢”,舍得希望明年能開個小餐館。

這和柒哥的想法一樣,如今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齡,只能拼命讓生活過的好一點。

洗雞腿,加鹽、料酒腌制,裹上面粉、蛋液和面包糠,下鍋。大Sao第一批下鍋的雞腿炸老了,顏色呈暗黃色,第二鍋雞腿出鍋,顏色金黃。

大Sao知道醫(yī)生粉絲懂自己,并不是自己做的美食有多么好吃,只是他能從中看到一份真實和簡單的美好,就像是他在微博上許下的2020年愿望,“看得清世間繁雜,卻不在心中留下痕跡”。

大Sao吃雞腿視頻

舍得、柒哥、笑阿姨、揚人弋、朵姐……越來越多的普通人在趣頭條上聚集。從1月29日開始,5天時間,趣頭條“助力武漢”公益平臺上聚集了10萬用戶,他們有的捐贈幾分錢,有的捐贈幾角錢,聚少成多,一共捐出了價值17萬元人民幣的金幣。

趣頭條被稱為“五環(huán)外的今日頭條”,其用戶大多為下沉市場最普通的勞動者,也就是那些疫情期間不被關注的素人。截至2月12日,趣頭條公益平臺“助力武漢”上聚集了156萬這樣的素人,捐贈了262萬次,捐贈價值總額35萬人民幣的金幣。根據(jù)趣頭條的公益負責人管樂欣介紹,這筆資金將很快被用以購買醫(yī)用物資定向捐往湖北地區(qū)。

大Sao將炸焦糊的那一盤雞腿放在自己面前,將金黃色的一盤雞腿放在對面,拿出兩頭蒜遞給對面的“醫(yī)生”,兩頭放在自己這里,還剝好了幾顆隨手丟進對面的盤子里,像一個熟悉的兄弟。取下眼鏡,放在桌子上,他一句話都沒有講,低頭一口口慢慢啃起了雞腿,無數(shù)看者淚目。

“致敬,我們的平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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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19
無聲的戰(zhàn)疫:你看不見的156萬素人
今天是元宵節(jié),安徽阜陽市的這個小鎮(zhèn)已經(jīng)風聲鶴唳,街道上唯一一個騎自行車的行人忍不住回頭看他。大Sao走出街頭為特殊的粉絲購買食材從除夕那天開始,一種新型冠狀病毒肆虐了武漢,病毒被證實存在人傳人,此時,已有500萬人從武漢流向了各個城市,甚至走出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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