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因過注重技巧被笑是提線木偶

真正的舞蹈“大神”不多,50歲的希薇·紀蓮是其中一個。

很少有舞者能像她一樣,既能在古典芭蕾舞界達至巔峰,又能在進軍現(xiàn)代舞領域時游刃有余,成為眾多大牌編舞家的繆斯。據(jù)The Richest網(wǎng)站2013年12月報道,紀蓮以85萬美元年薪,成為現(xiàn)今身價最高的芭蕾女星。

去年底,紀蓮宣布在以舞者身份進行最后一次世界巡演后掛靴。巡演以“生命不息”(Life in Progress)命名,今年3月在意大利摩德納啟動,5月途經(jīng)倫敦,10月18日將來到上海文化廣場獻演于上海國際藝術節(jié),12月在東京收官。

50歲對于絕大部分芭蕾舞舞者已是個不可置信的年齡,紀蓮創(chuàng)造了這個傳奇并選擇這作為自己的終點,“我真心喜歡過去39年里度過的每一個舞蹈瞬間。為什么停下來?很簡單,我想在仍能感覺快樂、自豪、熱情的時候停止。”

世界最貴的芭蕾女星是怎樣煉成的?

她的身體仿佛為芭蕾而生

紀蓮1965年出生于法國巴黎,在母熏陶下自幼習練藝術體操。如果不是被時任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學校校長的克洛德·貝西發(fā)現(xiàn),她人生的輝煌應該會停留在體育賽場上。11歲,紀蓮進入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學校,舞校畢業(yè),紀蓮順理成章地進入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這個擁有數(shù)百年歷史的舞團常年擁有百余名舞者,會根據(jù)舞者技術水平和表演能力,劃分群舞、領舞、獨舞、首席、明星五個等級。明星,是所有舞者心之向往的最高級別,但要獲得這個席位,除非天賦異稟,否則必須花費數(shù)年時間努力。

1984年,首次主演《天鵝湖》,紀蓮即被藝術總監(jiān)魯?shù)婪?middot;努里耶夫擢升為明星舞者,她也成為舞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明星舞者。

紀蓮的身體仿佛為芭蕾而生?!短禊Z湖》里,這位天鵝皇后旁腿上抬,能優(yōu)雅地畫出半個圓。她用單腳尖獨立完成數(shù)秒平衡的絕技,亦讓同時代芭蕾女伶望塵莫及。人們一刻不停地談論這雙腿,她的“六點鐘”完美垂線,似也成為芭蕾訓練的標準動作之一。紀蓮因此獲封“天下第一腿”的稱號。但這個昵稱最初帶給她的卻不是喜悅,“大家覺得我不是舞者,而是體操運動員。”在某些人看來,紀蓮跳舞過于注重技巧的展示,缺乏溫度,失去了芭蕾原有的內(nèi)涵。但她并不在乎這些,“很多人忍受不了我跳舞的樣子,但我不可能取悅所有人。”

1989年,因為巴黎歌劇院不愿更改合同,同時限制她獨立出國演出的自由,正處事業(yè)巔峰的紀蓮與巴黎歌劇院決裂來到倫敦,以客座首席的身份加盟英國皇家芭蕾舞團,一呆17年。法國《費加羅報》頭版將紀蓮的出走,稱為“國家的災難”。

紀蓮對巴黎歌劇院的不滿,在英皇得到了滿足——只要保證每年演出25場,她便可接受任何其他劇院的邀請,亦有嘗試不同舞蹈的可能性。

Miss No 不小姐

紀蓮在英皇有機會主演不同時期、不同風格流派的經(jīng)典,尤其是她跳的“古典大雙人舞”,已成舞臺上的最佳范本。

為了演好角色,她從不循規(guī)蹈矩。也因此,她詮釋的一些角色最后都被她牢牢占據(jù)——阿什頓的《瑪格麗特和阿芒》、《鄉(xiāng)村一月》,麥克米倫的《曼儂》、《羅密歐與朱麗葉》……她將這些虛構(gòu)的女性從編舞手中剝離,融入進自己的身體,讓她們成為她的繆斯。

芭蕾是一種具有審美趣味、儀式感極強的舞蹈形式,這卻是紀蓮離開巴黎歌劇院,在英皇另尋到享受的原因。紀蓮說,“這里的舞臺就像一面將思想、情感、心理震動放大的鏡子,它讓你過上別人的生活,感受別人的情緒,讓你光彩、孤獨、憤怒,感受種種情緒。”但每個芭蕾舞團都似一支藝術化卻又有著嚴明紀律的軍隊,其風格均由同化且順從的集體語調(diào)彰顯。紀蓮依舊免不了與英國芭蕾的保守派斗爭。經(jīng)常說“不”,經(jīng)常從知名舞團甩手走人,不喜封閉于固定空間,英皇藝術總監(jiān)安東尼·德維爾為她奉上了“Miss No”的稱號。

這位“不小姐”甚至因為《曼儂》的舞裙設計與服裝設計爆發(fā)爭吵。當時,紀蓮想在胸前留一條縫,以便袒露更多皮膚。這在保守的芭蕾服裝設計上從未有過,也不合常理。后來接受采訪談及此事,她笑個沒停,“大胸女人要當舞者并不容易。你知道那些漂亮乳溝多迷人,多受歡迎!但設計師只想要平、平、平!”

“她是一個先鋒,總想挑戰(zhàn)自己”

很多人都以為紀蓮是在古典芭蕾獲得巨大成就時才“轉(zhuǎn)行”現(xiàn)代舞,但她說早在巴黎歌劇院,她便喜歡不同風格、不同形式的表演方式,只不過囿于過早獲得的明星身份,而被定型為古典芭蕾舞者。

美國芭蕾編導大師威廉·福賽斯將22歲的紀蓮推上世界舞臺,代表巴黎歌劇院出演了震撼全球的《In the Middle》和《Somewhat Elevated》;編舞家羅素·馬列分特助她從英皇來到世界現(xiàn)代舞的集散地——薩德勒威爾斯劇院,在其2003年編舞的《Broken Fall》中,紀蓮第一次以現(xiàn)代舞者的身份登臺;2006年與編舞家阿庫·漢姆合作首演《圣獸舞姬》,亦被視為紀蓮藝術生涯的新階段,兩人強烈的化學反應如此養(yǎng)眼,以至于觀眾常常舍不得演出結(jié)束。

“時間就是時間,年齡就是年齡。當你看完一本書,你就是看完了,不需要翻回去再看一次。我盡可能持續(xù)了我的舞蹈生涯,盡了最大努力讓它發(fā)光發(fā)亮,因此,我也想優(yōu)美地結(jié)束它。”所以當決定結(jié)束舞蹈生涯時,她早想好了謝幕方式,“所以我想和那些我真正喜歡共事的朋友,一起完成最后的表演。”

掛靴巡演中,威廉·福賽斯的《Duo》由兩名男舞者登臺演繹;《Technê》里,阿庫·漢姆新創(chuàng)了一出實驗性舞蹈,重將紀蓮帶入一個不熟悉領域;《Here & After》中,紀蓮首次嘗試與女舞者共跳雙人舞;壓軸之作《Bye》為全劇添了一個凄美、古怪又振奮的結(jié)尾。

在阿庫·漢姆眼里,紀蓮和所有偉大藝術家一樣充滿好奇心,“她是一個先鋒,總想挑戰(zhàn)自己。”

創(chuàng)新更容易讓她獲得樂趣。但每用一種全新風格跳舞,意味著她每次都要重新適應,盛滿痛苦,但與這些現(xiàn)代編舞家合作,對她來說又完全不是折磨,反而意味著興奮、明亮、有趣。

“古典芭蕾更程序化,也更機械。但在現(xiàn)代舞中,我們必須傾聽彼此,感受彼此的平衡與能量。”常有人問她跳古典芭蕾和現(xiàn)代舞的區(qū)別。她并不刻意劃分兩者之間的距離。

如今她在舞臺上所有的自由與自信,均得益于扎實的古典芭蕾訓練。“我反對的不是古典,而是守舊性。”經(jīng)歷過反感古典芭蕾的叛逆期,現(xiàn)在她反而希望找到古典芭蕾真正的價值,“我們傳承古典劇目的方式脫離了常規(guī):機械地表演,沒有感情,沒有邏輯,沒有意義,一味遵循如今毫無含義的陳舊密碼。很遺憾,無聊、缺乏激情和智慧正在蠶食古典芭蕾。”

紀蓮現(xiàn)和丈夫生活于瑞士,陪伴在側(cè)的還有兩只狗。告別之后做什么呢?她說自己也許什么也不做,只是用眼睛好好看看,嗅嗅空氣。“誰知道呢?也許我將會成為一名隱士,或者坐船離開四個月。我需要空間想象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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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30
她曾因過注重技巧被笑是提線木偶
真正的舞蹈大神不多,50歲的希薇·紀蓮是其中一個。很少有舞者能像她一樣,既能在古典芭蕾舞界達至巔峰,又能在進軍現(xiàn)代舞領域時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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