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幸星巴克大戰(zhàn)正酣，云南咖農卻砍了20多萬畝咖啡樹？

在整個咖啡產業(yè)鏈上，上游種植環(huán)節(jié)、中游深加工環(huán)節(jié)、下游流通環(huán)節(jié)的利益分配占比分別為1%，6%和93%。

利潤豐厚的加工零售，貧窮困頓的種植環(huán)節(jié)，如同一場悲喜劇的兩面。

文／陳紀英

在北京，蓬勃的咖啡消費是激發(fā)欲望的淘金之地，瑞幸成立一年就逼近上市夢，高冷的星巴克也放下身段，以外賣為刀，加入激烈的街頭巷戰(zhàn)。

3000公里外，怒江西岸的高黎貢山上，象征“力量和熱情”的小紅果，卻沒能幫助以此為生的直過民族脫困。

有著百年咖啡種植史的云南，貢獻了中國99%的咖啡產量，但絕望的云南咖農，過去4年間砍去了20多萬畝咖啡樹。

利潤豐厚的加工零售，貧窮困頓的種植環(huán)節(jié)，如同一場悲喜劇的兩面。

根據(jù)測算，在整個咖啡產業(yè)鏈上，種植環(huán)節(jié)生豆的價值貢獻約17.1元/公斤，中游深加工環(huán)節(jié)烘焙豆的價值貢獻為83元/公斤，下游流通環(huán)節(jié)的價值則暴增至1567元/公斤，三個環(huán)節(jié)利益分配占比分別為1%，6%和93%。

食品產業(yè)鏈對農民的極度壓榨，國務院扶貧領導小組專家咨詢委員會委員、著名扶貧專家李小云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這一次，他依然為絕望的云南咖農痛心疾首，“如果有產業(yè)，這產業(yè)的主要利益一定不在農民身上，如果這個產業(yè)沒有利益，負擔一定在農民身上。”

誰能平息咖啡的憤怒，誰能療愈咖農的絕望？

絕望的咖啡

初夏時分，怒江西岸，保山叢崗村一處閣樓上，村副主任施忠相和父親像往常一樣對飲，滾燙的熱水激發(fā)之下，咖啡的焦香與掛蜜的清香融合碰撞，香氣四處氤氳——在這里，喝咖啡如同一日三餐一樣普遍。

年輕的施忠相對時尚的咖啡文化自然親近。

咖啡的香味沒能讓施忠相消愁。叢崗村是遠近聞名的貧困村，2016年當選村副主任之后，帶領村民脫困，就成了他的主要職責。

甚至連喝咖啡也是脫貧措施之一——在當?shù)?，各級政府部門都要求學會喝咖啡，講咖啡，這是叢崗咖啡產業(yè)升級的文化基礎之一。

28歲的傈僳族人言秀鄧，是幫扶對象之一。原本生活在貢山之上的言秀鄧，10歲時父親身故、母親改嫁后，和弟弟成為了孤兒。

為了討生活，孤兒兄弟沿怒江而下，來到保山叢崗村，向當?shù)厝俗獾?，開始學習種咖啡。

對外租用的山地，通常海拔較高，地勢陡峭，當?shù)剞r戶嫌棄不種。長年操勞，言秀鄧很是辛苦，但辛苦也未能阻止言家繼續(xù)在貧困的泥潭下墜。

最近幾年，言秀鄧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在國際市場，沒有品牌的大宗咖啡豆價格一路下跌，由2011年的226美分/磅一路下跌，到2018年跌至不足100美分/磅。

言秀鄧家20畝山地，雖然出產品質最好的咖啡豆，但一年下來，20畝坡地賣咖啡豆只有九千元收入，去除肥料、人工等開支，每年利潤不到3000元，貧困依然如影隨形。

言秀鄧的20畝咖啡，一年只能賺3000元。

作為中國咖啡種植大省，云南省轄的普洱，臨滄、保山等總共9個州市，咖啡的產量總值，占到全國的98.3%。

咖啡豆價格的一路下跌，導致咖啡種植利潤薄如白刃甚至陷入虧損，不少咖農寒了心。

過去四年，云南咖啡種植面積不增反減，從2014年的180多萬畝下降到去年的160多萬畝，20多萬畝咖啡林被成片砍伐，裸露出來的黃土地，如同綠色叢林里一片片傷疤。

與種植環(huán)節(jié)一片狼藉相對應的，是中國咖啡消費市場的持續(xù)火熱。

2006年，中國咖啡的消費量是2.59萬噸，到2017年增加到13萬噸，年消費量躍升到全球第19名，年均復合增長率高達20%，這也是雀巢、星巴克紛紛加注中國市場，瑞幸等創(chuàng)業(yè)公司冒險殺入的原因。

終端消費熱情如火，種植環(huán)節(jié)寒似凜冬，冰火兩重天的供需極度錯位之下，云南咖啡業(yè)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常年在田間地頭走訪的云南省熱帶經濟作物研究所（以下簡稱熱經所）所長、云南省咖啡協(xié)會會長黃家雄，給出的診斷如下：

第一，品種老化，單一。

單一栽培，產出低，抵抗自然災害和市場風險能力羸弱。

咖啡豆能否賣上價，生豆最關鍵，云南的咖啡種植普遍以卡蒂姆雜交種為主，抗銹退化，品種欠佳，賣不上價，同期，精品咖啡豆一公斤能賣上千元。

第二，采摘不科學、加工環(huán)節(jié)太落后。

好山好水好咖啡，在云南，保山咖啡的品質最好，云南本地舉行的國際咖啡論壇上，保山咖啡綜合得分在去年、今年都是第一。

但在采摘環(huán)節(jié)，咖農采摘鮮果不及時，采摘質量差，干果、生果比例高，導致整體品質下降。

而在加工環(huán)節(jié)，則以農戶自發(fā)加工為主，加工不及時，發(fā)酵脫膠，地塊晾曬，品質參差不齊。

采摘和加工環(huán)節(jié)的不科學，最終導致很多成品都不符合收購商的標準，勉強合格的拿去制作低端的速溶咖啡，其余全是廢果。

第三，缺乏營銷，沒有品牌，喪失定價權。

云南雖然占據(jù)了中國近99%的咖啡產量，但國際份額僅為1.7%，主要為星巴克、雀巢、麥氏、卡夫等國際品牌供貨，未形成有認知度的自有品牌，喪失了定價權。

“病灶”很清楚，為何過去的扶貧工作，未能讓云南咖農們脫貧致富呢？

李小云認為，過去大多數(shù)扶貧措施未能奏效，最大的問題是利益機制未能疏通。農產品產業(yè)鏈條過長，每個環(huán)節(jié)都在分割利潤，每個環(huán)節(jié)拿一點小錢，“就會生產一大批窮人”。

“價值鏈上，利益必須一致；利益不一致，就得權利對等；權利再不對等，那信息一定要對等。只有這四個條件有效滿足，利益才能留存。”

在以往的“公司＋農戶”、“合作社＋農戶”的扶貧模式下，不對等才是常態(tài)，處于弱勢地位的農民，處于被盤剝的常態(tài)，“產業(yè)的利益不留在鄉(xiāng)村，鄉(xiāng)村就振興不了”。

拼多多來了

過去，言秀鄧家的咖啡豆，要靠每年一次的行腳商上門收購，價格全由對方說了算。

今年，言秀鄧的咖啡豆在家門口也能賣上好價錢，這樣的改變，源于一家上海公司的入場。

言秀鄧第一次耳聞的電商平臺拼多多，將聯(lián)手商家、“熱經所”等單位，謀劃用3年時間，通過電商為咖農解決加工渠道和銷售渠道，通過改良品種，增加咖啡附加值，打造精品咖啡品牌，助力當?shù)乜мr擺脫“有好產品，卻走不出，賣不出好價值“的困局。

“有人上門高價收咖啡？”抱著孩子前來打探消息的咖農，眼神里充滿疑惑。

咖農們對于拼多多商家的溢價收購半信半疑。

直到拼多多聯(lián)合6家平臺商家，以40.76萬元的價格，每斤比市場價溢價5毛，收購了建檔立卡貧困戶42.53噸咖啡豆等原料，咖農的疑惑才煙消云散。

但這場扶貧行動的操盤手、拼多多多多大學負責人藍天知道，“溢價收購只是紓一時之難，不能解決根本問題。我們希望將此作為敲門磚，引導農戶主動參與并建立新的機制?！?/p>

為了建立長效扶貧機制，拼多多拿出了四把戰(zhàn)刀，從種植、加工、銷售三個環(huán)節(jié)，對云南咖啡產業(yè)鏈進行重塑。

選品環(huán)節(jié)

平臺與熱經所合作，進行品種升級，先搞一塊30畝的精品咖啡核心試驗田和一塊740畝的標準化種植示范基地。

鐵皮卡、瑰夏等優(yōu)選品種將會在基地扎根，3年后培育成熟，收益讓渡給當?shù)亟n立卡貧困戶。同時，以30畝核心試驗田為引導點，逐年帶動當?shù)乜мr參與，擴大精品咖啡種植面積，實現(xiàn)咖啡種植品種的更新?lián)Q代。

種植環(huán)節(jié)

實現(xiàn)科學化改造。一方面提供點對點技術培訓，培訓咖農進行科學種植、采摘提高咖啡品質；另一方面，在試點基地內發(fā)放芒果苗、澳洲堅果等經濟作物，展開復合套種，提升單位面積的經濟效益。

加工環(huán)節(jié)

熱經所將引導農戶改進水洗、日曬等工序，在粗加工環(huán)節(jié)實現(xiàn)標準化、品質化作業(yè)。同期，拼多多則引導保山及周邊多家咖啡工廠，未來三年內，逐步幫助村民實現(xiàn)咖啡豆的精制化處理。

經過精加工，一斤咖啡豆能賣上百元。

銷售環(huán)節(jié)

拼多多提供流量和數(shù)據(jù)扶持，加速保山優(yōu)質咖啡上行。

藍天認為，咖農不賺錢，其實并不因為整個咖啡產業(yè)鏈不賺錢，而是因為利益分配機制不合理，“如果現(xiàn)有鏈條不打破，云南咖農不可能靠種植致富?！?/p>

拼多多四項舉措的變革目標，就是通過打造產、銷、研、加工一體化的現(xiàn)代化農業(yè)產業(yè)鏈系統(tǒng)，實現(xiàn)產業(yè)鏈的利益分配向源頭的咖農傾斜。

前述6家平臺商家的上門溢價收購，只是這場咖啡產業(yè)鏈改革的序曲。

30年來行走在田間地頭的李小云，曾在一次次扶貧中遭遇挫折，“產業(yè)扶貧的意義是什么，是希望最終的好處歸于農民，但這個意義很難真正實現(xiàn)?！?/p>

拼多多模式，真正讓農戶成為了全產業(yè)鏈的利益主體，“聚焦了扶貧和鄉(xiāng)村振興中的核心問題、資金問題、制度問題、人才問題，希望它能真正變成促進中國鄉(xiāng)村振興和精準脫貧的大行動”。

他特意提到了拼多多扶貧的精準性，“一個是窮人，一個是鄉(xiāng)村”。

在一個貧富差距存在的地區(qū)，簡單粗暴的助力銷售，往往會加大貧富差距?！坝心芰Φ娜速u得多，沒能力賣得少”，所以，“不是賣東西就扶貧了，大部分并沒有達成扶貧的目的”。

拼多多的保山項目，則是瞄準型電商，初期就覆蓋了叢崗村和赧亢村的建檔立卡貧困人口792人。

李小云對此期望頗高，“該模式若成功，將推動很多農村發(fā)展方式發(fā)生轉變，形成偉大變革?！?/p>

拼多多瞄準的建檔立卡的貧困戶，已經賣出了第一批咖啡豆。開心的咖農們，喜笑顏開，咖農們像過節(jié)一般奔走相告。

他們熱情地摘下果園里的橘子，塞到拼多多工作人員手中。村里的年輕人彈起傈僳族傳統(tǒng)樂器三弦，悠揚的迎客音樂，繚繞在村子上空。

新三農密碼：“1＋1”

拼多多的保山舉措，是拼多多創(chuàng)新扶貧助農模式“多多農園”的首站。

簡單來說，多多農園的助農模式可以稱為“1+1”，直連消費端的“最后一公里”和原產地的“最初一公里”。

在消費終端，2018年，拼多多向4億消費者售出了總額高達653億元的農產品和農副產品，成為中國最大的農產品網絡零售平臺之一。

拼多多的迅速崛起，離不開其獨創(chuàng)的新電商供給模式、原產地基礎設施建設，以及農貨中央處理系統(tǒng)——拼多多旗下的拼農貨，早就溯及了農產品產業(yè)鏈的上游。

三年前，拼農貨按下啟動鍵，對于初生的拼多多來說，這是一場深入無人區(qū)的全新冒險，問題和機遇并存。

“比如，貢獻主要生產資料和勞動力的農民，始終處于價值鏈條的底端；再比如，中國真正的農產品品牌，至今依舊屈指可數(shù)?！彼{天說，土地、人力甚至產品，在產業(yè)鏈中的價值極為低廉。

這正是拼多多立足改變的現(xiàn)實——修正、升級三農產業(yè)，幫助農民、農業(yè)、農產品，回歸產業(yè)鏈價值分配的主場。

在此背景下，全新實驗體“多多農園”應運而生。

之于拼多多，多多農園的戰(zhàn)略角色是拼多多開展扶貧興農工作的主要抓手，也是拼多多的扶貧興農新品牌，同時也是一種可持續(xù)可復制可推廣的創(chuàng)新型電商扶貧興農模式。

在保山咖啡項目之后，首期“多多農園”將有5個示范項目于云南逐步進行，分別涉及茶葉、堅果、雪蓮果、花椒，以及特色菌菇。

多多農園模式未來如何走出保山，鋪向全國？

從扶助對象來看，多多農園主要聚焦于中國深度貧困地區(qū)，瞄準當?shù)亟n立卡貧困戶，扶持當?shù)靥厣a業(yè)，打造生產、加工和銷售一體化的扶貧興農產業(yè)鏈，構建農貨上行新通道，實現(xiàn)“廣大建檔立卡戶直連4億消費者”的扶貧興農目標。

而在路徑選擇上，推動“脫貧攻堅”和“鄉(xiāng)村振興”的機制銜接。到2020年底，中國就將實現(xiàn)全面脫貧目標，實現(xiàn)全面小康。

農村發(fā)展的戰(zhàn)略重點，將從“脫貧”進化到“振興”。因此，對于多多農園和拼多多來說，“脫貧”是階段任務，“振興”才是長期目標。

在價值取向上，多多農園不過分看重GMV，更看重溢出到外部的正向社會影響力。

未來5年內，在云南之外，拼多多還將在貴州、甘肅、西藏、青海、新疆、海南、寧夏等８省及自治區(qū)落地1000個多多農園。

多多農園的新模式，為何唯有拼多多能做？模式落地，離不開拼多多全平臺資源和能力的傾斜和支持。

比如，實現(xiàn)農產品上行極速供應鏈系統(tǒng)的天網和地網。

“天網”是指拼多多依托分布式AI技術，打造的“農貨中央處理系統(tǒng)”，實現(xiàn)海量供給和海量需求的精準匹配。對于保山這樣的貧困地區(qū)而言，天網能助其打破農產品的銷售半徑，實現(xiàn)小農戶無縫連接大市場。

而多多農園深入到鄉(xiāng)野阡陌的一線，組成的點對點的扶貧興農網絡，就是拼多多的“地網”。

未來天、地兩網融合協(xié)作，最終實現(xiàn)原產地“最初一公里”直連消費端“最后一公里”的“1+1”目標，貧困地區(qū)農貨以最短鏈條對接4億消費者需求。

天網是“全國一盤棋”，而地網則是高度本地化，因地制宜，具體而言，包括“人才鄉(xiāng)土化、產業(yè)持久化、利益農戶化”。

以人才本地化為例。從2017年底，拼多多開始通過“多多大學”和“新農人返鄉(xiāng)體系”，帶動有能力的青年人返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過去三年以來，拼多多已累積帶動62000余名新農人，廣覆中國各大主要農產區(qū)。

人才本地化，在李小云看來，是“扶貧的核心問題”，“新業(yè)態(tài)、新農人、新農商，實際就是真正把技能、產業(yè)和價值留在農村，在農村培育現(xiàn)代農商企業(yè)，讓更多人留下來。只有這些要素留在農村，才能留住人才，而不是講空話?！?/p>

對于拼多多來說，保山項目只是起點，多多農園接下來也會一寸一寸丈量其他貧困地區(qū)的土地。

拼多多工作人員在咖啡種植區(qū)走訪。

未來，多多農園模式可以復制到全國其他農業(yè)地區(qū)，復制到其他農產品品類，受益得也不止云南咖農。70年前，費孝通曾在《鄉(xiāng)土中國》里，頗有些無奈的調侃中國的小農經濟，“從土里長出過光榮的歷史，自然也會受到土的束縛，現(xiàn)在很有些飛不上天的樣子。”

費先生沒有看到互聯(lián)網時代的到來?，F(xiàn)在，借助拼多多平臺，怒江西岸高黎貢山上的咖啡豆，確實能飛上天，飛往全國。

未來，當瑞幸上市，當星巴克的財報大漲，當中國咖啡消費的需求持續(xù)高增長，咖農言秀鄧或許有望真正同步、公平地分享行業(yè)增長紅利，而貧窮和苦澀，也不再是三農行業(yè)的主色調。

生成海報

免責聲明：此文內容為第三方自媒體作者發(fā)布的觀察或評論性文章，所有文字和圖片版權歸作者所有，且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與極客網無關。文章僅供讀者參考，并請自行核實相關內容。投訴郵箱：editor@fromgeek.com。

免責聲明：本網站內容主要來自原創(chuàng)、合作伙伴供稿和第三方自媒體作者投稿，凡在本網站出現(xiàn)的信息，均僅供參考。本網站將盡力確保所提供信息的準確性及可靠性，但不保證有關資料的準確性及可靠性，讀者在使用前請進一步核實，并對任何自主決定的行為負責。本網站對有關資料所引致的錯誤、不確或遺漏，概不負任何法律責任。任何單位或個人認為本網站中的網頁或鏈接內容可能涉嫌侵犯其知識產權或存在不實內容時，應及時向本網站提出書面權利通知或不實情況說明，并提供身份證明、權屬證明及詳細侵權或不實情況證明。本網站在收到上述法律文件后，將會依法盡快聯(lián)系相關文章源頭核實，溝通刪除相關內容或斷開相關鏈接。